在物我交流中找寻人生感悟
——读邓涛散文集《山河扣问》
文/刘晓彬
《山河扣问》是邓涛的又一部力作。
与其说这是一部游记集，倒不如说这是一部精美的散文诗集；与其说这是一部地理版图散文集，倒不如说这是一部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地域文化散文集。
说这是一部游记集，是因为这部著作与旅行有着十分特殊的关系。这部著作收录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作家在旅行过程中写成的，是对其所观察到的各地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旅游生活体验和感知。
说这是一部散文诗集，是因为这部著作的文风延续了我以前对邓涛散文作品的评价：“他的散文美学的核心，就是拿散文当作诗歌来写。像中国古典诗词那样寻求意境，再三剪裁，布局精巧，锤炼文字。”这些作品以诗一样精美的语言，透溢出大自然之美，思索人文诗艺理念。
说这是一部地理版图散文集，是因为这部著作突出表现了邓涛对其所到过的自然地理版图的重视。首先，这种自然地理版图对他散文创作的影响表现在他对散文作品题材的选择上。从这部著作的目录中，我们可以看到，几乎都与自然地理版图有关。这些散文作品展示出的恰恰是作家深埋心底的对各地的自然地理版图的深切关注。其次，这种自然地理版图带给他散文创作的影响也突出地表现在一种散文风格选择上。我们阅读这部著作，常常能够在其如诗如画的细节与景观描写中，感受到一种诗意的亮丽与典雅。
说这是一部地域文化散文集，是因为这部著作描写的对象一般都是以各地丰富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为中心，呈现出地域文化精神。同时，站在找寻各地人文历史思考的角度，以人文历史的追索为着眼点来描述现实。
旅行，蕴含着天然的创作元素。旅行的节奏，是变换的节奏，在这变换的节奏中，邓涛思索的节奏却变得空前的活跃。《山河扣问》这部著作描写的是邓涛旅行所到之处，对沿途所见的人和事、景和物，有一颗求新、好奇和爱美之心，并将自己全身心地融入其中，不作“临渊羡鱼”状，不作“袖手旁观”状，而是以一个观察家的身份、主人公的赤诚，与这些景观融泡在一起。所到的这些地方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基本上都是有着很高的游览价值的。当然，要把这些地方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写好，这就首先要求作家对这些地方有自己独特的发现，而这种独特的发现又离不开作家的洞察力和审美力。只有具备这样的能力，你就会感到，其实文章就在你身边。
通过仔细品读《山河扣问》这部著作，我们可以切实感受到，邓涛很注重在平时培养和提高自己这种独特的发现能力，当然这也与他自身的地域文化素质和知识积累以及他的审美观照等都是分不开的，因此这也是他的这部著作创作成功最关键的内部因素。另外，从这部著作中还可以看出，邓涛驾驭作品文字的能力非常强。因为当你所到之处的观感如果还想在心里的时候，那只是实；只有写在纸上，才是作品。所以这就要求，作品的文字和构思必须同步。事物是纷繁的，情感是复杂的，这就要求作家的语言文字是丰富的。邓涛在这方面表现得游刃有余且得心应手。
应该说，这部著作凸显了邓涛在创作上突出意境，显现文化的情怀。这部著作主要从文化的角度来认识观照各地的自然景物、人文景观、历史遗迹、名人先烈和风土人情等，散文作品的语言文字富美华丽而空灵，且擅长各类修辞等写作技巧，从而使他的这部著作韵味悠长、意境优美、画面感强、色彩幽丽和富有诗意。作品中生动的叙述情节，摇曳的多种笔法，缜密的内部结构，也使这部著作洋溢着强烈的艺术魅力，开拓出了足以能够纵横驰骋的艺术天地。
而且更重要的是，《山河扣问》这部著作是对现实生活的人性回归，作家反思了对于自己所到之处游览到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敬重和关怀，当主体的人在主观社会中失去核心的价值取向时，客体的大自然以及自然中的人文景观就成为作家心灵栖息之所，并在与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物我交流中找到人生感悟的内在秘诀。
作为旅行散文作品的题材和风格，其实并不必然地和作家的这种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描写发生直接的关联。因为对于一种精神文化视野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游览体验和感知，才是作家不得不必然面对的这种散文创作的命题。只有在作为精神文化视野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游览体验和感知中，我们才能够真正去评判一位作家在处理他对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游览体验和感知时所展现出来的散文创作技艺的高低。
事实上，在邓涛对于《山河扣问》这部著作创作的体验和感知中，他首先是作为对人生感悟、对生命感喟、对人文历史感知的内在视野出现的。当他在这部著作中面对自己对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游览体验和感知时，他绝不会把它们当作这部著作中的一种外在的修饰。更多的是，邓涛把这些对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游览体验和感知，作为他对《山河扣问》这部著作创作展开的精神背景。他在各地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中所观察到的大量体验和感知，最后都汇合到《山河扣问》这部著作广阔的背景与文化的视野中并最终获得它们的秩序。
也就是说，是邓涛的这种游览体验和感知整合了他平时日常中的生活经验，让他平时的生活获得新的精神文化视角秩序，从而也为他的《山河扣问》这部著作带来更为开阔的精神视野和更为深刻的人生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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